起落架放不下
“左发失火,左发失火……”提示音继续叫着。
“起落架无法放下。”村庄附近就是机场候机大厅,袁伟为了避开它们准备提前着陆,但突然发现了这个火烧眉毛的问题。
听到袁伟的报告,卢朝辉眉头皱的更紧。“低空低速状态提前放起落架,飞机速度受阻力影响肯定变慢,高度也必然下降。但如果不放,留给飞行员后续的处置时间就越少,稍有不慎就是重大伤亡。”
袁伟此时仍有机会跳伞,并能操纵飞机避开人群,但他仍紧踩右方向舵以保持平衡。“飞机是我身体的一部分,飞行已经融入我的生命。”袁伟事后轻描淡写地说。
他与“飞鲨”的不少大事都发生在同一年。2012年,他结婚成家,“飞鲨”成功降落在辽宁舰。2015年,来到舰载战斗机团的他与“飞鲨”正式相遇,成了“兄弟”。2016年,他驾驶“飞鲨”成功着舰,通过航母资质认证,同年,他的儿子出生。获得认证归来后的捧花照摆在他的书桌上,儿子的照片塞满手机,与妻子的合影是他的微信头像,“飞鲨”与家就是他的两个发动机,一个也不能少。
“左发失火,左发失火……”冷酷的提示声不愿停歇。塔台的卢朝辉和僚机上的艾群都能听到这告警声。紧盯袁伟向塔台汇报情况的艾群被这声音烦透了。
卢朝辉握紧了拳头,他盯着一直在自己视线范围内的“飞鲨”,一遍一遍地与袁伟、艾群以及塔台各站位交换信息,研判最佳方案。
而此时的袁伟早恢复了惯常的“冷脸”,惊慌被扔出机外。“这就跟看恐怖片一样,一个人看害怕,我们3个一起看就不怕了。”艾群事后总结。“能双机飞就不单机飞”,这是舰载战斗机团用4年多改过来的习惯,他们认为这能帮助稳定飞行员的心态,并作出相应提醒。
无线电里的声音几乎没有间断过,陪伴着袁伟——就像最初带他飞的教员一样。
“开加力增速爬高。”
“由北向南沿跑道通场。”
“听令应急放起落架。”
“调转航向,由南向北,对头着陆。”综合各方信息,卢朝辉发出一连串指令。
“通场后准备调转航向由南向北对头着陆,对正放起落架。”袁伟重复指令,冷静的声音在3人间传递。